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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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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邊湊了湊。

我:“……”

耐著性子又吼了一遍,我說:“翁伯,我說荷花池裏的水怎麽好像有點奇怪——”

“什麽?你要拿荷花煮水敷膝蓋?姑娘我跟你說,要生姜敷膝蓋才能驅寒,你看我這老寒腿,一直都是用這偏方——”

我徹底放棄了,無奈地沖著阿寶攤了攤手:“他要是妖怪就好了,像咱們傳音秘術那樣,不用說出聲音也行。”

“你說誰妖怪呢!”翁伯瞪起眼,把柴火一丟:“小姑娘家家,沒規矩。”

那麽……這樣就很尷尬了。

我說:“翁伯你不是聽不清麽?”

“我這耳朵啊,也跟咱別院裏的池水一樣。忽高忽低,忽漲忽落。”翁伯說:“不打緊不打緊,等會兒就漲上來了。”

我拉著阿寶俯身過去,小心翼翼地提高聲音道:“翁伯,這是何原因呢?”

“臨安城的東大門外就是汶水河的中心源。估麽著是臨王殿下的軍隊在戈壁修水渠,咱們這兒受點顛簸影響。”翁伯駝著背,籠著柴火往門後堆。阿寶又乖巧又勤快,劈裏啪啦的觸手就跟撿錢一樣麻利。

“哎呀,池水一翻汙泥出,不過咱們院子裏的荷花最清純,絲毫不染。就跟咱臨王殿下一樣——”翁伯的評價挺中肯的,但我不覺得如果軒轅野聽到別人把他比喻成荷花會很開心……

“阿黛姐姐。”彎彎從房間裏出來了,換了件淡黃色的小衣裙。看我和阿寶正在池塘邊有商有量的說話,躋身進來:“唉,我家的水塘也會這樣呢。有時候一下子就漫出來,有時候又幾乎要幹涸得能見到淤泥。”

“哦?這樣?”我皺著眉想了想,然後輕輕縱身越上院子中央的一棵垂柳。招了招手,我說阿寶,你帶彎彎也爬上來。

就這樣,大蘿蔔小蘿蔔吭哧吭哧的,一左一右蹲我膝蓋上了。

夜幕如斯,萬家燈火。我撩開伴著月影垂下的柳條,拉長脖頸指著遠方:“彎彎,你家在什麽位置?”

“就那。”彎彎的小觸手一點:“離這個別院的後墻有兩條小巷子,門口有個燈籠的就是。”

彎彎說,家裏的院子不大,只有三間房。有一口井,還有個不大不小的池塘。

“哥哥是兔子,兔子都不太喜歡水的,所以平時都是我在池塘邊玩。”可是這幾個月來,我發現池塘經常會漫水出來,有時候弄得滿院子泥漿。哥哥還說,要是實在太麻煩,就把池塘填了了事。”

“怪事。”我只知道,井水反濁滿溢一般都是‘龍翻身’的預兆:“難道真的像翁伯說的,只是因為靠近汶水河的中心源?”

“不僅僅是靠近。彎彎家院子的位置,應該正是汶水底下河心的總源頭。臨安城東郊地勢程葫蘆形褶皺,雙河床螺旋樣的進排水,最終註入瀾滄河與西海。所以,池水翻漲的奧秘,多半與汶水河道之患脫不了幹系。”

我聽著一番話,連連點頭:“有道理,看來咱們的方向沒——啊!你,你怎麽在這!”

等我意識到這段話分明是從頭頂上雲淡風輕地飄下來的時候,洛西風的側臉與月色交輝呼應,笑眉如黛。

此時他倚在我頭頂上方半丈高的一棵枝椏上。白衣素裹,銀帶舞風。長發在柳條之間繚繞,白梅香恍如隔世。

“不聲不響地跟著別的男人走,為師教過你不可以的吧?”

“你你你——你怎麽在,啊!”我是千年的妖精,但沒有一條規矩說千年的妖精就不會從樹上摔下來。

阿寶這個重色輕友的小混蛋,看我身子往下這麽一跌,他卻只管救自己的女朋友——到底還是師父知道疼人啊!

“阿黛!”洛西風一手扯住我,身形筆直追墜。我本沒想要摔在他身上,誰叫他比我重,落得比我快?

軟軟的泥地裏還有白天日頭曝曬過的芬芳氣息。我趴在洛西風的身上,貪婪了一會兒那胸前熟悉的溫度。

“最近夥食好了?你重了。”男人擡手捏了捏我的腮,我別扭地轉過頭。剛想開口再揶揄幾句,旋即又一骨碌爬起身來。我急道:“師父!你……你要不要緊!”

幾番創傷下來,還窮折騰什麽啊?我想要伸手去扶他,他卻賴在地上不肯起來。

媽的,整天白衣服,弄臟了還不是要我來洗!

我又氣又惱:“不在床上好好躺著,跑這裏幹什麽?我……我是來做正經事的,又不是在跟你賭氣。”

洛西風瞇著雙眼,修長的胳膊環枕在腦後,笑道:“我也是來做正經事的。妖邪為患。我一個除妖術士難道要看著你這不出師的小徒弟來湊數麽?”

我揉了揉腳踝,別過臉去:“你的傷又沒好。”

“所以我不動手,你動手,我負責動腦袋。免得你太蠢,隨便一盒點心就叫人家騙走了。”洛西風翻起身來,給了我一個不輕不重的栗子爆。

我的臉一下就紅了:“你亂說什麽呢。我……我是想住客棧的啊,可是盤纏都在你那。我沒錢,這才出此下策,將就到臨王的別院裏。”

洛西風仰著臉打量了一下周圍:“如是清幽雅致舒適祥和的住所。在你口中竟然變成了下策和將就。你說軒轅野聽到了,會不會哭啊?”

“洛西風你別鬧了!”我皺著眉去拉他:“快點回去養傷,我要休息了。明天還得去彎彎家查看一下呢。”

“走不動,身上疼。”單手撫在膝蓋上,洛西風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幾百年前意外救下來的一只蛤蟆。

可憐兮兮,求抱抱。

明知道他在裝腔作勢,我卻依然忍不下心不管他。

我跪下身來,撣撣他身上的灰塵:“摔哪了?讓我看看傷到沒,呀——”

雪白的衣襟上紅洇洇的一片,帶著點腥氣帶著點藥味。

我嚇壞了:“師父,你流血了?”

“恩?”洛西風側著頭疑惑地查看了一番:“並沒有啊,沒覺得疼。是你的血吧?”

我這麽一低頭,可不是!胸口靠近左側肋骨的地方有血滲出來,一絲絲得疼。

伸手往懷裏掏了掏,我拽出一堆破爛瓷片。

糟了!這是奈何之前送我的蛇桐香,用小青瓷瓶裝的。摔下樹的時候大概是壓碎了,這會兒該是被瓷片劃傷了身子。

位置……恩,稍微有點小尷尬。

我紅著臉。捂著胸。推開洛西風的手就要爬起身:“沒事的,一點皮外傷。我叫彎彎幫我——”

呀?一個兩個的都這麽無情無義,死蘿蔔躲哪去了!

洛西風摟住我的肩膀,把我拉回原地:“過來。”

我神色一凜:“幹……幹什麽!”

我說我包裏有金瘡藥,這點小傷我自己擦擦就好。

“藥理上講,氣血中空弱肌理。也就是說,什麽地方受過傷,相對便會呈現萎縮纖細的姿態。比如有人的腿被刀砍了傷口,血流的多了就會影響骨肉的偉健程度。要恢覆好長一段時間才能跟另外一條健康的腿……恩,同樣粗細強壯。所以,如果某些肢體本就先天不足,那便更不能忽視一些小傷小患——”

“洛西風,你想說什麽。”我捂著還在滲血的……平坦的胸部,磨了磨牙。

“沒別的意思。”洛西風笑著按住我的肩,硬生生把我扳過去:“藥我幫你上,不看你。”

我:“!!!”

明知道自己可以用非常果斷的方式拒絕,可我就是沒辦法說服自己去亂動。

洛西風站在我身後,雙手從我的肩膀處輕輕拉下外衫。乳白色的裏衣與月色爭寵。

我緊閉雙眼,緊張得快昏厥了。這個洛西風,他……不會又是狐妖變的吧?

就在這時,我突然感覺到他鉗在我脖頸上的虎口越來越緊,越來越難以呼吸。

啪一聲,天河倒錯,視線迷離。我裹在一堆衣服裏,變成一條半胳膊長的紅鯉魚!

“洛西風你竟然給我下還形咒!”我啪嗒啪嗒地在衣服裏翻騰,嘴巴一開一合。

男人笑瞇瞇地蹲下身來,按住我的紅頂子:“乖,這藥效果好,上一點點就不痛了哦。”

“洛西風!你——”

我真想把我這一千年下來所知道的一切臟話都罵出口!

變成魚了以後,傷口在胸鰭下邊一塊軟鱗那,成比例縮小,根本就沒什麽大礙。所以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,他媽的洛西風就是在耍我。

——否則怎麽會有人用衣服把魚包得像個西瓜一樣抱起來!

“你這是什麽表情?好像很期待被解衣服似的。男女授受不親,魚就不不要緊了,江湖兒女不必諸多講求。”洛西風把我的肚皮朝上。用一包小藥粉塗在我鱗片下。涼絲絲的,很快就止了血。

可是我卻一句話都不想對他說,滿肚子的委屈卻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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